我在香港读法律，毕业去哪？

我在香港读法律，毕业去哪？

哎，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图书馆里荧光灯照得我眼睛生疼，手边堆着像砖头一样厚的判例集。窗外维港的夜景再美，也抵不过我心里那点儿小焦虑：毕业了，我这LL.B.（或者JD，或者LL.M.）的文凭，到底能带我去哪儿啊？是不是每个在香港读法律的同学，都曾经在某个Deadline前夜，或者某个被判例搞得头大的下午，偷偷冒出过这个疑问？我懂，我都懂，因为这就是我啊！还记得刚来香港时，脑子里都是《金装律师》里哈维和迈克的酷炫对白，幻想自己也能在中环的高级律所里，穿着西装革履，喝着咖啡，指点江山。可现实呢？每次和学长学姐们聊起毕业去向，大家脸上总是带着一丝丝的疲惫和迷茫，让我感觉自己也被卷入了那股“前路未卜”的漩涡。这篇文，就是我想跟大家伙儿掏心窝子聊聊我的亲身经历和这些年的观察。你可能会觉得，法律专业嘛，不就是做律师咯？但其实啊，我们这些港校法学毕业生，未来的路子比你想象中要宽得多，也复杂得多。我会在文章里详细分享，拿到香港法学学位后，各种可能的职业路径，包括那些你可能没想到的选项，以及每条路会遇到的挑战和机遇。希望我的这些小分享，能帮你理清思路，不再迷茫，提前做好规划。一起来看看，我们这些法律毕业生，究竟有哪些精彩的未来等着我们吧！

说到最传统的路径，那肯定就是成为一名执业律师了，无论是事务律师（solicitor）还是大律师（barrister），这都是我们很多法学生最初的梦想。想要在香港成为一名事务律师，除了你的法学学位，最重要的就是得顺利读完为期一年的法学专业证书课程，也就是我们常说的PCLL（Postgraduate Certificate in Laws）。这个课程的竞争那叫一个激烈，每年只有香港大学、香港中文大学和香港城市大学三所院校提供PCLL课程，据香港律师会（The Law Society of Hong Kong）公布的数据，每年PCLL的收生人数大概在500-600人左右，竞争激烈程度可想而知。我记得当年申请的时候，真是把祖宗十八代都搬出来了，生怕哪一点没做到位。光是进入PCLL，就已经刷掉了一大批同学，能够最终拿到这个入场券的人，都算是学霸中的学霸了。读完PCLL，你还需要找到一份为期两年的“培训合约”（training contract），在大律师行或法务部门实习。可别小看这份合约，它才是真正决定你能否执业的关键。香港律所每年提供的培训合约数量是有限的，像那些顶级的国际大行（Magic Circle或Silver Circle）更是挤破头也难进。数据显示，每年能够成功获得培训合约的毕业生数量，往往比PCLL的毕业生总数还要少一些，这就意味着，即便你读完了PCLL，也并非人人都能立刻找到对口的实习。

如果说事务律师是扎根于律所或企业内部，为客户提供法律咨询和文件处理服务，那么大律师则更像是法庭上的“斗士”，主要在法庭上代表客户进行抗辩。成为大律师的路径同样需要PCLL，之后则要完成为期一年的“实习”（pupillage），跟着一位经验丰富的大律师学习。大律师公会（Hong Kong Bar Association）的网站上通常会公布一些关于大律师实习和招聘的信息，但总体而言，大律师的门槛和竞争激烈程度丝毫不亚于事务律师，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因为大律师更看重个人声誉和案件处理能力，初期的挑战会更大。我有个朋友，她当年就是奔着大律师去的，PCLL毕业后好不容易找到了实习，跟着她的师傅，每天面对的都是堆积如山的案宗，还要经常旁听庭审，从清晨到深夜，那种压力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她告诉我，即便通过了实习，刚开始的几年，收入可能也并不稳定，完全要靠自己一点点积累案件和口碑。据香港统计处的数据，香港执业大律师的总人数远少于事务律师，这意味着大律师这条路，对个人能力和毅力的要求更高。

不过，话说回来，在香港，即便拿到了律师资格，也并不代表从此就一劳永逸了。律师行业是一个高压力的行业，尤其是在那些顶尖的国际大行，通宵加班是家常便饭，工作强度非常大。我认识好几个在“红圈”所工作的前辈，他们常说自己是“人肉印钞机”，每天睁眼闭眼都是各种法律文件和客户需求。当然，伴随高强度工作的是不菲的薪资回报，据一些招聘平台和行业报告显示，新晋事务律师的起薪在香港确实很可观，尤其是在那些大型国际律所，普遍能达到每月五六万港币甚至更高。但是，高薪资的背后是巨大的牺牲，很多人都表示这种生活节奏难以长期维系。我的一个师兄，在一家知名的美资所工作了三年，虽然年纪轻轻就开上了豪车，但他却告诉我，几乎没时间陪家人，甚至连正常社交都成了奢望，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辞职，转到了一家工作强度相对没那么高的本地律所。香港大学法学院的毕业生就业报告也常常显示，虽然大部分毕业生会进入法律行业，但也有相当一部分在几年后会转向其他领域，这足以说明律师工作并非适合所有人。

那么，除了传统的律师之路，我们这些法律毕业生还能去哪儿呢？很多人会选择跳槽到公司做法务，也就是我们常说的“in-house counsel”或者“corporate lawyer”。这几年，随着香港商业环境的日益复杂和合规要求的不断提高，公司内部对法律人才的需求是越来越旺盛。据一项最新的行业调查，在香港，越来越多的大中型企业，甚至一些发展迅速的初创公司，都开始建立或扩大自己的法务团队。我有个朋友，她当年在一家本地律所干了两年，后来被一家大型跨国银行挖走了，现在就是这家银行的亚太区法务顾问。她现在的工作内容，和在律所完全不一样，更多的是处理公司内部的法律事务，比如合同审查、合规咨询、知识产权保护、并购交易支持等等。她说，虽然偶尔也要加班，但整体的工作节奏比律所要规律得多，而且她觉得能更深入地了解一个行业的运作模式，对她来说是更有趣的挑战。

公司法务的另一个吸引力在于，它能让你从法律的视角更直接地参与到商业决策中去。你不再仅仅是外部的“法律服务提供者”，而是公司战略的一部分。据香港企业法务协会的数据，过去五年间，香港金融、科技以及生命科学等行业的企业法务岗位数量增长了近30%。这说明，市场对于既懂法律又懂商业的人才需求量非常大。我的另一位校友，毕业后就直接进了一家互联网科技公司做法务，她的工作除了要应对各种用户协议、数据隐私问题，还要参与公司产品的合规性设计，甚至要为公司的海外扩张提供法律支持。她觉得这样的工作充满了创新和挑战，每天都能接触到新鲜事物。而且，相比在律所，公司法务的职业发展路径也更多元化，你可以选择在同一个公司内部晋升，或者跳槽到其他公司，甚至有机会转岗到公司的商业部门，实现法律背景的“华丽转身”。

除了纯粹的法务，还有一些法律相关的岗位需求也在不断增长，比如合规经理（Compliance Manager）、风险管理师（Risk Management Officer）等等。这些岗位在金融服务、科技以及其他受严格监管的行业中尤其重要。随着全球金融监管的日益趋严，比如香港金融管理局（HKMA）和证券及期货事务监察委员会（SFC）不断出台新的规定，银行、证券公司、资产管理公司对于合规专业人士的需求简直是供不应求。据SFC官网公布的数据，近年来，香港金融机构因违反合规规定而被罚款的案例数量有所增加，这进一步推动了企业对合规人才的投入。我认识的一个学长，他就是在一家国际投行做合规，每天的工作就是确保公司的各项业务活动都符合最新的监管要求，识别潜在的法律和声誉风险。他告诉我，虽然这份工作也需要非常细致和严谨，但与传统的律师工作相比，它的侧重点在于预防和内部控制，更像是一个“法律侦探”，需要在海量的法规条文中找出线索。

专利律师或知识产权顾问也是一个非常专业的方向。香港作为国际商业中心，各种创新和技术不断涌现，知识产权的保护变得越来越重要。无论是科技公司的新发明，还是时尚品牌的商标，都需要专业的法律人士来保驾护航。据香港知识产权署（Intellectual Property Department）的统计，每年在香港提交的专利和商标申请数量持续增长，这直接催生了对知识产权法律人才的巨大需求。我的一个同学，她对科技和艺术特别感兴趣，毕业后就去了香港一家专门处理知识产权事务的律师事务所，现在主要负责帮助客户进行商标注册、专利申请，以及处理知识产权侵权纠纷。她觉得这份工作既能发挥自己的法律专长，又能接触到各种前沿科技和创意产业，每天都充满新鲜感。

当然了，我们法律毕业生还有一个隐藏技能，那就是我们强大的分析能力、逻辑思维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这些能力可不是只适用于法律行业，它们是真正的“万金油”，可以让我们在很多非法律领域也大放异彩。比如，投资银行（Investment Banking）和管理咨询（Management Consulting）就是两个非常受法学毕业生欢迎的转行方向。你可能会觉得奇怪，法律和金融、咨询有什么关系？关系可大了！投行和咨询公司非常看重候选人的快速学习能力、数据分析能力和在高压下处理复杂问题的能力，而这些恰恰是我们在法学院里千锤百炼出来的。据一些全球知名的咨询公司（如麦肯锡、贝恩、波士顿咨询）的招聘数据，他们每年都会招募一定比例的非法商背景毕业生，其中法学毕业生占有一席之地，尤其是在香港这类国际金融中心，这种趋势更为明显。我有个本科是法律的学姐，毕业后就直接通过管培生项目进入了一家顶级投行，现在已经是项目经理了。她说，虽然金融知识是后来补上的，但法律学习过程中培养的严谨性、对细节的把握以及应对高强度工作的能力，让她在投行这个快节奏的环境里游刃有余。

除了投行和咨询，一些技术驱动的公司，尤其是金融科技（FinTech）和人工智能（AI）领域，也对法律毕业生敞开了大门。这些新兴行业需要大量懂技术又懂法律的复合型人才，来帮助他们应对快速变化的监管环境和新兴的法律问题。据香港科技园公司的数据，近年来，香港的FinTech初创企业数量持续增长，这些公司在发展过程中，对数据隐私、网络安全、智能合约等法律问题的处理需求日益迫切。我看到过一些招聘信息，一些FinTech公司甚至会专门寻找有法律背景的“产品经理”或“项目经理”，他们希望这些人在设计产品时就能考虑到潜在的法律风险，提前做好合规布局。这绝对是一个充满机会的领域，如果你对科技有浓厚的兴趣，不妨多关注一下。

我们还可以考虑进入公共服务领域，为社会贡献自己的力量。香港的律政司（Department of Justice）每年都会招聘不同级别的政府律师，处理各种涉及政府的法律事务，包括刑事检控、民事诉讼、法律政策制定等等。这些工作不仅稳定，而且很有意义，能让你直接参与到香港社会的法治建设中去。据律政司的招聘简章，他们对法律人才的需求是持续的。此外，一些国际组织、非政府组织（NGOs）也会招聘有法律背景的工作人员，比如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乐施会等在香港设有办事处的机构。这些组织的工作往往涉及到人权、环境保护、社会公正等议题，如果你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奉献精神，这会是一条非常有价值的职业道路。我的一个学长，他本科毕业后就考入了律政司，从助理检察官做起，虽然没有私人律所那么高的收入，但他觉得这份工作带来的成就感是金钱无法衡量的。

当然，还有一种比较“清高”的路径，那就是留在学术界，继续深造读博士，未来成为一名大学教授或者研究员。这条路需要你对法学研究有非常浓厚的兴趣和热情，而且要耐得住寂寞，毕竟搞学术是一个漫长而又充满挑战的过程。香港的几所大学法学院每年都会招收博士生，同时也会提供一些助教或研究助理的职位，帮助学生在读博期间积累教学和科研经验。据香港大学法学院官网的信息，他们鼓励有志于学术的优秀学生继续深造，并提供相应的奖学金支持。我认识一个师姐，她就是对某个法学领域特别着迷，毕业后直接申请了博士，现在已经是某大学的助理教授了。她觉得，能每天和一群有求知欲的学生交流，探讨法律的深层原理，是她最喜欢的生活方式。

除了上述这些，我们这些法律毕业生，甚至可以尝试创业！这个想法听起来可能有些大胆，但随着“法律科技”（Legal Tech）的兴起，法律服务也变得越来越数字化和智能化。现在香港有一些法律科技初创公司正在蓬勃发展，他们利用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技术，开发各种法律工具和平台，比如智能合同审查、案件管理系统、在线法律咨询等等。据香港贸易发展局（HKTDC）的报告，香港特区政府也在积极推动法律科技创新，为相关企业提供支持。如果你对科技敏感，对传统的法律服务模式有所思考，也许你可以结合自己的法律知识和创新思维，开创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我听说过一个故事，几个香港的法学毕业生，他们发现中小企业在寻找律师时常常遇到困难，于是他们开发了一个在线平台，帮助企业匹配合适的律师，这个平台现在做得风生水起。这证明了法律背景的人，也能在创业大潮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不管你选择哪条路，有几样东西是我们法律毕业生共同的财富，也是我们走向任何领域都不可或缺的软技能：批判性思维、逻辑分析能力、优秀的沟通表达能力，以及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这些能力是在我们啃判例、写论文、辩论的过程中一点一滴磨练出来的。我有个朋友，她虽然最后去了公关行业，但她告诉我，正是法学院的学习让她能够迅速抓住问题的核心，精准地表达观点，并且在危机公关中保持冷静，这些都是法律带给她的宝贵财富。据香港雇主协会的一项调查，雇主普遍认为，法律专业背景的毕业生在分析能力和解决问题方面表现突出，即便从事非法律相关工作，也展现出极强的适应性。

当然，除了硬技能，人脉和网络在香港这个社会也是至关重要的。在大学期间，多参加一些校友活动、职业讲座、实习项目，你会认识很多不同行业的前辈和同辈。我记得在我大三的时候，参加了一次法学院的职业分享会，当时就认识了一位在投行工作的学长，他的一些建议对我后来选择实习方向起到了很大的指导作用。香港大学和中文大学的法学院都会定期举办各种职业发展活动，鼓励学生积极参与。据这些大学的职业发展中心统计，积极参与职业指导和校友网络活动的学生，在毕业后的就业率和职业满意度上往往更高。这些机会都是你拓展人脉、了解行业前沿的窗口，千万不要错过。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互动，说不定就会在某个关键时刻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帮助。

还有一点，也是我这些年最深的体会，那就是终身学习的重要性。法律法规在不断变化，商业环境也在飞速发展，如果你想在任何一个领域站稳脚跟，就必须保持学习的热情和能力。即便你成为了律师，也需要不断参加各种专业培训，更新自己的知识储备。如果你转行去了金融或科技，更要花时间和精力去学习新的行业知识和技能。我有个学长，他当年在一家律所做并购律师，后来因为对区块链技术产生了兴趣，自学了编程，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家Web3初创公司的首席法务官兼合伙人。他的经历告诉我，只要你愿意学习，愿意适应，未来的可能性是无限的。香港的持续专业发展（CPD）要求，也正是为了确保法律专业人士能够与时俱进，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这不仅是对法律专业人士的要求，更是对我们所有港校法学毕业生的启示。

你看，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的未来其实并没有那么狭窄，反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是的，在香港读法律，确实不容易，我们承受的压力可能比其他专业的同学要大一些，但与此同时，我们也被赋予了更强的能力和更广阔的视野。所以，亲爱的学弟学妹们，别再盯着那厚厚的判例集发呆了，也别再为了毕业去向焦虑得睡不着觉了。现在就拿起你的手机，去各大招聘网站上看看，去linkedin上搜索一下你感兴趣的职位，去了解一下那些公司的背景，或者找你的学长学姐们聊聊，他们可能正在从事着你从未想过的工作。多听多看多问，了解清楚每条路的具体要求和发展前景，然后根据自己的兴趣、优势和价值观，勇敢地做出选择。别害怕尝试，因为每一次尝试，都是你探索未来、发现自己的过程。记住，你的法律学位给你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但真正的职业生涯，是需要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去走出来的。所以，从现在开始，就给自己制定一个小的行动计划吧！也许是找一个感兴趣的领域，读几篇相关的行业报告；也许是给某个前辈发一封邮件，约一个简短的咖啡聊天；又或者，只是简单地，把你的简历更新一下，准备好随时向机会招手。未来是你的，去创造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