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学艺术,治好了我的灵感枯竭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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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也常常对着空白画布或文档发呆,感觉脑子被掏空,焦虑到不行?我懂你,因为我之前就是这样。直到我打包行李去了澳洲学艺术,本以为是换个地方继续内耗,没想到却意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里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老师会鼓励你尽情去“玩”创作;而澳洲的阳光、大海和那些自由自在的野生动物,也真的像养料一样,重新灌溉了我干涸的灵感。如果你也感觉“卡住了”,不妨来看看我的故事,或许能给你带来一点不一样的启发。

来澳洲学艺术前,你需要知道的几件事
- 忘记“标准答案”:这里的老师更想看你搞砸100次,也不想看你完美地复制1次。过程比结果重要得多。
- 灵感靠“喂养”:别再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硬憋。去海边、去森林、去美术馆,你的眼睛和耳朵才是灵感的最佳充电器。
- 拥抱“松弛感”:学学那些在草坪上晒太阳的袋鼠,创作不是一场百米冲刺,而是一场没有终点的漫步。
- “没用”的东西最有用:那些看似浪费时间的闲逛、发呆、和朋友聊天,往往是点燃创意的火花。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深夜?整个世界都睡了,只有你和屏幕上那个该死的、不停闪烁的光标面面相觑。画布是一片空白,文档是零字节,脑子里像被龙卷风扫过一样,除了焦虑和自我怀疑,什么都留不下。

我太懂这种感觉了。出国前,我就是“灵感枯竭症”的重度患者。那时的我,在国内一个还不错的艺术院校里,每天像个上紧了发条的陀螺。导师的要求、甲方的修改意见、同辈的压力,像三座大山压在身上。我拼命学软件、练技法,把每一个像素都处理得“完美无瑕”,但我的作品却越来越没有灵魂。我感觉自己不像个创作者,更像一个高级的、会使用 Photoshop 的流水线工人。每一次“开始创作”,都像是一场自我折磨。

所以,当我拿到澳洲大学的 offer 时,心里其实是又怕又期待。我怕自己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这种无休止的内耗和自我榨干。但没想到,这趟南半球之旅,竟然真的像一剂猛药,把我从那个卡住的、僵硬的状态里彻底拽了出来。

如果你也觉得自己的创意小马达快要熄火了,不妨泡杯茶,听听我的故事。这可能不是什么标准攻略,但或许,能让你看到另一条逃离“枯竭”的路。

告别“标准答案”,在澳洲“玩”艺术

我永远记得第一堂课的场景。那是一门叫“Creative Practice”(创作实践)的课,教授是个穿着T恤、光着脚的澳洲大叔。他没有讲理论,没有分析作品,而是搬来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材料——旧报纸、铁丝、颜料、胶水,甚至还有厨房里的意面。

他的要求只有一个:“Play with it. Make something ugly. Surprise yourself.”(去玩,去做点丑东西,让你自己都吓一跳。)

全班同学都愣住了,包括我。我们习惯了“主题明确、构图完整、色彩和谐”的指令,突然被要求去做“丑东西”,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在国内,我的每一份作业都会被仔細评估“技法是否成熟”“概念是否深刻”,而在RMIT(墨尔本皇家理工大学)的这间教室里,评价标准似乎完全颠覆了。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团铁丝,想做一个精致的、有线条感的小雕塑。教授走过来,看了看,笑着说:“Don't think. Just do. Your hands are smarter than your brain right now.”(别思考,就动手。你现在的手可比你的脑子聪明。)然后,他抓起一把颜料,直接泼在了我的铁丝上。

那一刻,我脑子里的弦,“啪”地一声断了。好吧,那就玩吧!我开始胡乱地揉捏报纸,把意面粘在上面,用最不和谐的颜色涂抹。最后,我做出一个谁也看不懂的、奇形怪状的“怪物”。它很丑,真的很丑,但它是我大学以来,做得最开心的一个作品。

这种“重过程、轻结果”的教学理念,贯穿了整个澳洲的艺术教育。他们不相信有所谓的“标准答案”。比如在UNSW Art & Design(新南威尔士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学校鼓励学生跨学科选课。学设计的可以去泡在生物艺术实验室(Bio-Art Lab)里用细菌作画,学纯艺的也可以去交互实验室(Interactive Media Lab)里学习编程和传感器。他们相信,最好的创意诞生于边界被打破的地方。

这种自由是有数据支撑的。根据澳大利亚教育、技能和就业部(Department of Education, Skills and Employment)的最新统计,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国际学生选择来澳洲学习“创意艺术”(Creative Arts)领域的课程。2023年的数据显示,有超过4万名国际学生注册了相关专业。他们不远万里来到这里,真的不只是为了一纸文凭,更是为了寻找这种“允许你犯错、鼓励你玩耍”的创作土壤。在这里,没人会因为你的作品“不够成熟”而否定你,老师更像是一个玩伴和向导,陪着你一起探索你脑子里那些天马行空、连你自己都觉得“不靠谱”的想法。

灵感不是“挤”出来的,是“喂”出来的

在国内的时候,我找灵感的方式通常是:打开Pinterest,疯狂刷图,收藏几百张参考,然后对着屏幕发呆,试图从别人的作品里“挤”出一点自己的想法。结果往往是,越看越焦虑,越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出来。

来到澳洲后,我发现灵感根本不是一个需要“找”的东西,它就像空气和水,无处不在,你只需要打开感官去“接收”和“喂养”它。

我开始逼自己离开电脑桌。没课的下午,我会坐上开往郊区的火车,随便在哪一站下车。可能是在某个不知名的海滩,看当地人遛狗、冲浪,看海水的颜色从近处的碧绿过渡到远方的湛蓝;也可能是在丹顿农山脉(Dandenong Ranges)的森林里徒步,阳光透过巨大的蕨类植物叶子洒下来,空气里都是桉树和湿润泥土的味道。

我开始用一种“无目的”的方式去观察世界。我不再想着“这个光影可以用在我的插画里”,或者“这个配色方案可以存一下”。我只是单纯地去看、去听、去感受。我花了一个小时看一只海鸥如何锲而不舍地试图打开一个被冲上岸的蛤蜊;我录下墨尔本中央车站里,老式翻牌时刻表“咔嗒咔嗒”的声音;我收集了不同海滩上的沙子,发现它们的颜色和质地天差地别。

这些看似“没用”的体验,却像涓涓细流一样,慢慢重新注满了我的灵感水库。有一天,我整理我在海边捡的贝壳和石头,突然想把它们和我学到的3D打印技术结合起来,做一个关于“自然与人造”的装置。那个翻牌时刻表的声音,后来被我用在了一个动画短片的配乐里,完美地烘托出一种时光流逝的怀旧感。

澳洲的艺术生态,也完全是开放和融入日常的。它不在象牙塔里。墨尔本的涂鸦巷(如Hosier Lane)本身就是一个不断更新的、流动的街头美术馆,每一次去都有新的惊喜。悉尼的Vivid Sydney灯光音乐节,每年冬天会把整座城市变成一个巨大的、梦幻的艺术品。根据新南威尔士州政府的数据,仅2023年的Vivid Sydney就吸引了超过328万的游客,为当地经济注入了超过2亿澳元的收入。这说明艺术在这里不是少数人的阳春白雪,而是所有人生活的一部分。你可以看到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和推着婴儿车的妈妈,都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哪个灯光装置最酷。

在这样的环境里,你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灵感不是一个需要你正襟危坐、苦苦哀求才能得来的缪斯女神。它更像一个喜欢玩捉迷藏的朋友,只要你愿意走出房间,陪它在阳光下、在人群中、在街角处多逛逛,它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跳出来给你一个惊喜。

野生动物教会我的“松弛感”

如果你问我,在澳洲学艺术最大的收获是什么,除了专业知识,我可能会回答:“松弛感”。而教会我这件事的,是那些在澳洲随处可见的野生动物们。

我的学校就在市中心边缘,但校园里经常能看到各种鸟类,甚至有一次,一只刷尾负鼠(Possum)大摇大摆地从我们教室窗外爬过,所有人都停下来看它,教授也只是笑笑,说:“看来我们有位新同学。”

有段时间我为了赶一个重要的 project,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紧绷到快要断裂的状态。那天下午,我实在撑不住了,就去学校旁边的皇家植物园(Royal Botanic Gardens)走走。我看到草坪上躺着十几只澳洲白鹮(Ibis),它们有的在梳理羽毛,有的把长长的喙插在翅膀里睡觉,有的就那么懒洋洋地躺着,对来来往往的行人视若无睹,一副“天塌下来也与我无关”的姿态。

我突然觉得很好笑。我这么拼命,为了一个可能几周后就没人记得的作业,把自己搞得心力交瘁。而这些鸟,它们只是专注地做着一只鸟该做的事——找吃的,晒太阳,睡觉。它们不焦虑未来,不悔恨过去,就那么“理直气壮”地活在当下。

这种“理直气壮的松弛”,就是澳洲生活方式的内核。这里的人好像普遍不那么“卷”。下午五点一到,办公室的人就走得差不多了。周末,大家会带着家人去海边烧烤,或者去公园野餐,而不是在加班或者参加各种培训班。这种氛围是会传染的。

这种生活态度也反映在了创作上。我慢慢明白,最好的作品,往往不是在你最紧张、最用力的时候诞生的,而是在你最放松、最自洽的时候。就像那些澳洲的动物,它们不需要“努力”去做一只鸟或一只袋鼠,它们本身就是。我们做创作也是一样,我们不需要“努力”成为一个艺术家,当我们放下评判、全然投入的时候,我们就在创作了。

这种对生活本身的重视,也得到了数据的印证。《经济学人》智库(EIU)发布的“2023年全球宜居城市指数”中,墨尔本和悉尼双双位列前十。这个排名不仅仅是看基础设施和经济水平,更重要的是文化、环境和教育等“软实力”。一个让大多数人感到舒适和幸福的社会,自然也会滋养出更自由、更舒展的创造力。在这里,我学会了把创作当成生活的一部分,而不是生活的全部。我可以为了一个想法兴奋到半夜,也可以因为天气太好而放下画笔,跑去海边待一个下午。我知道,那片海,同样是在为我的创作“工作”。

重新定义“成功”,找到自己的创作语言

在过去,我对“成功”的定义非常狭隘:作品入围大奖,被知名画廊代理,或者在社交媒体上有几万个赞。这个目标像一根胡萝卜,吊在我前面,让我拼命追赶,却总是够不着。

在澳洲学习的过程中,我逐渐瓦解了这种单一的成功观。有一次,我们小组要做一个关于“记忆”的影像作品。我提出了一个非常个人化的方案,想拍摄我童年时住过的老房子的空镜头,用一种安静、诗意的方式来表达。但组里的其他同学觉得这个想法太“闷”了,不够有视觉冲击力。最后,我们投票选择了一个更酷、更炫的方案,用了很多特效和快速剪辑。

那个作品最后拿了高分,但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我觉得那个作品很热闹,但里面没有我。于是,我利用课余时间,还是用我自己的方式,一个人去拍了那个关于老房子的短片。它很粗糙,没有华丽的转场,甚至有些镜头还过曝了。我把它交了上去,作为我的个人探索作业。

我的导师看完后,没有评价它的技术问题,他只是问我:“拍这个片子的时候,你感觉怎么样?”我说:“感觉很平静,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他说:“很好,我感觉到了。这就是你自己的语言。技术可以慢慢学,但这种只属于你的感觉,比任何技术都珍贵。”

这句话对我触动巨大。我第一次意识到,创作最大的“成功”,不是获得外界的认可,而是找到并忠于“自己的语言”。

澳洲的艺术教育体系,也提供了很多这样的支持。学校里有专门的学生画廊(Student Gallery),无论你的作品成熟与否,只要你有完整的想法,都可以申请办展。这给了我们一个非常安全的试错空间。职业发展中心也会有专门针对艺术生的顾问,他们不会只教你怎么写简历,还会跟你聊你的创作方向,帮你联系当地的独立艺术家社群,或者推荐你去一些小众但有趣的艺术节做志愿者。

我认识很多从这里毕业的学长学姐,他们没有都成为签约大画廊的“成功艺术家”。有人回到家乡,开了一个小小的陶艺工作室,教社区里的孩子做手工;有人成了一名专业的医疗插画师,用画笔帮助医生和病人沟通;还有人选择一边做着咖啡师,一边利用业余时间做独立动画。他们的生活或许不符合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但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把艺术和生活结合在一起,并且乐在其中。

看看那些杰出的澳洲艺术家,你会发现他们的路径也同样多元。比如毕业于维多利亚艺术学院(VCA)的国际知名艺术家帕特里夏·皮奇尼尼(Patricia Piccinini),她的那些超现实、甚至有点怪异的雕塑作品,完全不是为了迎合市场而创作,却以其独特的视角和深刻的人文关怀,赢得了全世界的尊重。这让我坚信,在这个领域,最酷的事情不是成为“下一个谁”,而是成为独一无二的“你自己”。

如果你现在也对着空白的屏幕,感觉身体被掏空,感觉自己再也画不出、写不出任何东西了。

别急,也别骂自己。

试着合上电脑,穿上鞋,走出门去。不用非得去什么名胜古迹,就去你家楼下的公园,或者随便跳上一趟没坐过的公交车,看看它会带你去哪里。

去摸一摸树皮的纹路,听一听风吹过叶子的声音,或者只是找个长椅坐下来,猜猜路过的行人都有什么样的故事。给自己一个下午的时间,去做一个“无用”的人,允许自己发呆、浪费时间。

你不是一台生产内容的机器,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的灵感,就藏在你每一次真实地感受生活里。

去玩吧,去犯错吧,去做一些丑陋的、不完美的、但让你心跳加速的东西吧。说不定,你的灵感枯竭症,缺的从来不是什么技巧和方法,而是一场毫无目的的、和世界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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