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校里的异类,普林斯顿有多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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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普林斯顿绝对是个异类。当别的藤校越来越“职业化”时,它却有点“不食人间烟火”——没有法学院、商学院、医学院,把几乎所有顶级资源都倾注在了本科生身上。这种对学术的极致“纯粹”,究竟是一种能让你沉心学习的世外桃源,还是一个与现实脱节的象牙塔?如果你也好奇这所“最不像藤校的藤校”到底是什么神仙体验,这篇文章或许能给你答案。

普林斯顿申请避坑指南
别只看排名:它的“纯粹”学术氛围是一把双刃剑。如果你目标明确,只想搞金融、当医生,那普林斯顿可能不是最高效的选择。想清楚你想要的本科体验到底是什么。
毕业论文是座大山:Senior Thesis(毕业论文)是普林斯顿的“毕业成人礼”,长达一年的独立研究,工作量堪比硕士论文。怕写大论文的同学,请三思。
社交有点“怪”:独特的“吃饭俱乐部”(Eating Club)文化是社交核心。它可能让你找到归属感,也可能让你备感压力和排外。需要强大的心脏和社交适应能力。
拥抱“不确定性”:这里没有商学院、法学院给你铺路,但有无限的资源让你自由探索。适合那些对知识本身充满好奇,愿意在探索中找到方向的人。

我朋友的学妹 Anna,去年申请季的时候,快被各种大学的宣传册给淹没了。她参加了一场藤校的线上招生会,哈佛的招生官在讲他们法学院和商学院的联合项目,耶鲁在秀他们医学院的强大资源,哥大更是直接把“地处纽约,实习机会无限”打在了公屏上。

Anna 一边听一边点头,感觉自己的未来职业道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直到普林斯顿的招生官上场,画风突变。那位招生官没怎么提就业,反而花了大半天时间,讲一个本科生如何拿到一笔经费,跑去南美洲研究一种快要灭绝的蝴蝶。

Anna 当时就懵了。她私信我:“学姐,普林斯顿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大家都在卷实习、卷就业,它怎么还在聊蝴蝶?”

我笑了。Anna 的这个问题,几乎是所有对普林斯顿好奇的人,都会问的。在所有藤校都越来越像“职业培训中心”的今天,普林斯顿绝对是个异类。当别的藤校越来越“职业化”时,它却有点“不食人间烟火”——没有法学院、商学院、医学院,把几乎所有顶级资源都倾注在了本科生身上。

这种对学术的极致“纯粹”,究竟是一种能让你沉心学习的世外桃源,还是一个与现实脱节的象牙塔?如果你也好奇这所“最不像藤校的藤校”到底是什么神仙体验,这篇文章或许能给你答案。

本科生的“天堂”,资源多到“离谱”

我们先来聊点实在的。普林斯顿对本科生的好,不是嘴上说说,是真金白银砸出来的。

给你一个震撼的数据。根据 2023 年的数据,普林斯顿大学的总捐赠基金高达 358 亿美元,但它的学生总数(本科+研究生)只有 8000 多人。算下来,平均到每个学生身上的捐赠基金超过 400 万美元。这是什么概念?这是全美第一,遥遥领先。哈佛、耶鲁都望尘莫及。

钱多,意味着资源多。这些资源,又被毫无保留地优先提供给了本科生。

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师生比。普林斯顿的师生比常年维持在 1:5 左右。这意味着课堂规模极小。70% 以上的本科课程,学生人数都少于 20 人。你很难想象,在这里上一门大几百人的阶梯大课是什么感觉,因为根本不存在。

更有特色的是它独一无二的“导修课”(Preceptorial)。这个制度从 1905 年就开始了,由当时的校长,也就是后来的美国总统伍德罗·威尔逊创立。除了每周的教授大课(Lecture),你还必须参加由教授或助教带领的,不超过 12 人的小班讨论(Precept)。

这不是那种随便聊聊天的课。在 Precept 上,你们要针对这周的阅读材料和教授的讲课内容,进行针锋相对的辩论。我一个学经济的朋友就说,他的 Precept 简直是“神仙打架”。他的带课导师,是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 Angus Deaton。你能想象吗?一位诺奖得主,每周花两个小时,带着十来个本科生,逐字逐句地分析亚当·斯密的《国富论》。这种体验,在别的大学几乎是不可思议的。

这种资源倾斜还体现在科研上。普林斯顿的本科生从大一开始,就有机会申请各种研究经费。它的“本科生研究办公室”(Office of Undergraduate Research)提供五花八门的项目,只要你的想法够好,大学就愿意出钱让你去实现。

一个真实案例是,一位主修人类学的学妹,对东非的咖啡贸易产生了兴趣。她写了一份研究计划,成功申请到了学校的经费。大二的暑假,她一个人背着包就去了坦桑尼亚的咖啡种植园,和当地的咖农同吃同住两个月,完成了一篇质量极高的田野调查报告。她说:“在普林斯顿,只要你敢想,学校就敢支持。它不问你这个研究对以后找工作有没有用,只关心这个探索本身有没有价值。”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武学奇才,被送进了一个藏着天下所有武功秘籍的藏经阁,而且身边还有一群顶级高手随时愿意为你指点迷津。唯一的KPI,就是把武功练好。

没有职业学院,是“自由”还是“迷茫”?

好了,资源多、学术氛围好,听起来很完美。但硬币总有另一面。普林斯顿没有法学院、商学院、医学院,这对学生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首先意味着一种巨大的“自由”。

在很多大学,学生从大一开始就要为进入那些热门的专业学院而卷绩点、卷实习。但在普林斯顿,你没有这种外部压力。你想学哲学,就去学哲学;你想研究古希腊悲剧,就去研究。没人会用一种“这专业不好找工作”的眼光看你。

这种环境,催生了大量跨学科的“鬼才”。比如它的“公共与国际事务学院”(Princeton School of Public and International Affairs, 简称SPIA),虽然听起来像个专业学院,但它本质上是为本科生服务的,并且鼓励学生结合各种人文学科、社会科学来研究公共政策。米歇尔·奥巴马,就是社会学系的本科生,辅修了非裔美国人研究,她的毕业论文研究的是普林斯顿黑人校友的社区融入问题。这种深刻的社会洞察,对她后来的事业影响深远。

亚马逊的创始人杰夫·贝索斯,在普林斯顿读的是电子工程和计算机科学。但他自己多次提到,普林斯顿的人文教育,尤其是对历史和文学的广泛涉猎,塑造了他的长期思维和决策能力。

然而,这种“自由”的另一面,可能是“迷茫”。

当大学不给你设定一条清晰的职业路径时,你就必须自己去寻找。对于很多目标明确,就想去华尔街或者硅谷的学生来说,普林斯顿反而会让他们感到焦虑。因为没有商学院,所以校园里关于商业的系统性课程和资源相对较少。因为没有法学院,pre-law 的学生只能靠自己摸索。

这种“真空”状态,导致了一个奇特的现象:华尔街的金融机构和顶级的咨询公司,在普林斯顿拥有近乎“垄断”的招聘影响力。每年秋天,高盛、摩根士丹利、麦肯锡、贝恩的身影会铺天盖地地出现在校园里。对于那些对未来感到迷茫的聪明脑袋来说,这些公司提供的高薪、清晰的职业阶梯和精英光环,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我认识一个计算机系的大神,本来一门心思要做技术,想去谷歌当工程师。但到了大三,看着身边最优秀的同学都拿到了投行和咨询的 offer,他也动摇了。他参加了几场宣讲会,被那种“解决世界上最复杂问题”的宏大叙事所吸引,最终也走上了金融科技的道路。他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最想要的,但在普林斯顿,这似乎是最‘正确’和最‘主流’的选择。”

所以,普林斯顿的“纯粹”,既给了你仰望星空的权利,也可能让你在寻找方向时,更容易被脚下最闪亮的那条路所吸引。

毕业论文:一场学术的“成人礼”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最能定义普林斯顿的本科教育,那一定是“毕业论文”(Senior Thesis)。

这可不是我们想象中那种几千字、一两个月就能搞定的课程论文。在普林斯顿,文理学院(A.B. Degree)的学生,每个人都必须完成一篇独立研究的毕业论文。工程学院(B.S.E. Degree)的学生大部分也需要完成类似的项目。

这是一个持续一整年的项目。从大三的春天开始,你就得确定自己的研究方向,找到指导教授。整个大四,你几乎所有的时间,都会被这件事占据。你要像一个真正的学者一样,进行文献综述、数据收集、实地调查、实验分析,最终写出一篇长达 80 到 150 页不等的学术论文。

这篇论文会被装订成精美的硬皮书,一本提交给你的院系,一本永久保存在普林斯顿的图书馆里,和你敬仰的那些学术大师的作品放在一起。

这个过程极其艰苦。每年春天,校园里都会流传着各种关于毕业论文的“恐怖故事”:有人为了赶稿,在图书馆住了整整一周;有人为了一个数据,和教授在办公室里吵得面红耳耳赤;还有人在提交论文的截止日(Dean's Date)当天,从宿舍狂奔到学院办公室,场面堪比好莱坞大片。

但每一个经历过的人,都说这是他们在普林斯顿最宝贵的财富。

一位历史系的学长,他的论文研究的是二战时期美军的密码破译工作。为此,他不仅在普林斯顿的图书馆里翻阅了成堆的解密档案,还拿到了学校的资助,飞到华盛顿的国家档案馆,亲手触摸那些泛黄的电报原稿。他说:“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不是在写作业,我是在和历史对话。这种体验,塑造了我对知识的敬畏。”

一位物理系的同学,她的毕业论文是关于中微子的探测。她在教授的指导下,参与了一个大型的国际物理实验项目,负责分析其中一部分数据。她说,这个过程让她第一次理解了,科学研究不是在教科书里背公式,而是在无数次的失败和尝试中,小心翼翼地向未知迈出的一小步。

Senior Thesis,就是普林斯顿“纯粹”理念的终极体现。它不直接教你任何职业技能,但它教会你如何提出一个有价值的问题,如何独立地、系统地寻找答案,如何在压力和挫败中坚持下去。这种底层能力,无论你将来是去投行、去创业,还是去当一名真正的学者,都将受益终身。

象牙塔里的“古怪”社交:吃饭俱乐部

聊完了学术,我们再聊聊生活。普林斯顿的社交文化,和它的学术一样,也带着一种与世隔绝的“古怪”气质。核心就是“吃饭俱乐部”(Eating Clubs)。

这是一种很独特的学生组织,既不是兄弟会,也不是食堂。从大二下学期开始,大部分普林斯顿学生都会加入一个吃饭俱乐部。这些俱乐部坐落在校园主干道 Prospect Avenue 上,是一栋栋漂亮的小楼。成员们在这里吃饭、社交、开派对,是本科生社交生活的中心。

听起来不错,对吧?但问题在于,这 11 个俱乐部,分为两种。

一种是“Sign-in”的,也就是注册就能加入,先到先得。另一种,是“Bicker”的,意思是需要经过一轮甚至几轮非常严格的面试和筛选,才能进入。Bicker 的过程充满了神秘色彩,你需要和俱乐部里的老成员聊天,让他们觉得你“有趣”、“合得来”,才有可能被选中。

这个过程,每年都会在校园里掀起一场巨大的社交风暴。它残酷地将学生分成了不同的圈层。能进入那些最顶尖、最难进的 Bicker 俱乐部(比如 The Ivy Club, Tiger Inn),被视为一种身份的象征。而 Bicker 失败,对很多学生来说,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这种文化,一方面确实能帮你找到一个非常紧密、志同道合的小圈子。很多校友在毕业几十年后,最重要的朋友,依然是当年俱乐部里的伙伴。但另一方面,它也带来了巨大的社交压力、焦虑和排外感,被很多人批评为过时和精英主义。

吃饭俱乐部的存在,进一步加深了普林斯顿的“泡沫感”(The Princeton Bubble)。你的整个世界,可能就是教室、图书馆,和你所在的那个俱乐部。大家穿着印有自己俱乐部标志的衣服,参加着只有自己俱乐部成员才能进的派对,说着外人听不懂的“黑话”。

这种与现实世界有点脱节的、自成一体的社交生态,正是普林斯顿“纯粹”性的体现。它像一个微缩版的、遵循着古老传统的贵族社会。你喜不喜欢,能不能适应,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你在普林斯顿的四年过得是否开心。

所以,这杯“纯粹”的酒,你该不该喝?

聊了这么多,我们再回到 Anna 最初的那个问题:普林斯顿,到底适合谁?

说真的,如果你的人生规划非常清晰,比如你立志成为一名医生,希望本科阶段就能接触到大量医学院的资源和临床机会,那普林斯顿可能不是你的最优选。

如果你希望大学四年,能最大限度地积累实习经验,建立广泛的业界人脉,为进入某个特定行业铺平道路,那地处大都市的哥大或者拥有强大商学院的宾大,可能会给你提供更直接的帮助。

但如果你是这样的人:

你对知识本身,抱有最纯粹的好奇心。你享受为了一个问题,和教授、同学争论到深夜的快乐。你愿意花一个暑假,不为实习,只为搞懂一个你真正感兴趣的课题。

你不急于给自己的未来下一个定义。你愿意用四年的时间,在文学、历史、科学、艺术的海洋里尽情探索,去寻找自己真正的热情所在。

你拥有强大的内心和自驱力,即使没有人给你规划好路线图,你也能自己摸索出一条路,并且享受这个创造的过程。

那么,普林斯顿为你准备的这杯“纯粹”的酒,可能会是你一生中尝过的最美妙、最回味无穷的佳酿。

选择一所大学,尤其是一所像普林斯顿这样气质独特的大学,其实是在选择一种生活方式,选择一种价值观。没有绝对的好坏,只有是否适合。在按下申请按钮之前,不妨问问自己:我想要的,究竟是一个通往成功的“直达电梯”,还是一个可以让我自由攀登、发现无限风景的“藏宝山”?

想清楚这个问题,你的答案,也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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