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伯克利读书,治好了我的名校滤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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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你是不是也曾觉得,挤进像伯克利这样的顶尖名校,人生就约等于通关了?我曾经也是抱着这样的“名校滤镜”踏入校园的,但现实很快就给我上了一课。这里不仅有“神仙打架”的学术压力,更有深夜赶due的崩溃和怀疑人生的迷茫。我慢慢发现,撕掉光环,名校生也不过是会焦虑、会挣扎的普通人。但恰恰是这段宝贵的经历,让我打碎了对名校不切实际的幻想,学会了和自己的不完美和解,也真正开始思考,在“伯克利学生”这个身份之外,我到底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如果你也对名校光环感到好奇或困惑,希望我的故事能给你带来一些共鸣和勇气。

写在前面:关于名校滤镜的几句真心话
1. 名校光环是把双刃剑:它既是动力,也可能是压垮你的稻草。认识到这一点,是成长的第一步。
2. 你在社交媒体上看到的,永远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那一面。别用别人的“精修图”,来定义自己的“原片”。
3. 允许自己不完美,允许自己迷茫。在伯克利,甚至在任何地方,这都不是失败,而是探索的开始。
4. 你的价值,不由你的绩点、实习或学校排名定义。找到比“名校学生”更让你心动的身份,才是留学的终极意义。

Hey,大家好,我是网站小编,也是你们在留学路上的老朋友啦。

还记得我刚收到伯克利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吗?我妈激动得差点把电话打到我小学班主任那里去。整个家族群里,红包雨下了整整半小时,我被冠上了“全家的希望”“未来的骄傲”等等一堆闪闪发光的头衔。那一刻,我真的觉得,人生好像已经按下了通关快捷键。伯克利啊!那可是加州大学系统的璀璨明珠,是自由言论运动的发源地,是走出过一百多位诺贝尔奖得主的学术殿堂。我幻想着自己漫步在洒满加州阳光的校园里,和未来的行业大佬谈笑风生,轻松拿下全A,毕业后手握硅谷大厂的offer,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这种美好的幻想,我称之为“名校滤镜”。而这层滤镜,在我踏入校园的第一周,就被现实的冲击撞得粉碎。

开学第一天,我走进CS 61A(计算机程序结构与解释)的课堂,地点是能容纳七百多人的Wheeler Auditorium。我以为自己已经提前到场了,结果发现里面座无虚席,连过道上都坐满了人。放眼望去,一张张年轻又聪明的面孔,眼神里闪烁着同样的光芒——那种对知识的渴望和不加掩饰的野心。教授在讲台上谈笑风生,代码行云流水,而我,一个在国内还算学得不错的“小镇做题家”,第一次感到了智商被碾压的恐慌。原来,我引以为傲的“优秀”,在这里,只是最基本的“入场券”。

这个场景,像一个开关,正式开启了我在伯克利“治愈”名校滤镜的旅程。今天,我想和你们聊聊的,就是撕掉那层光环后,一个真实的伯克利,以及一个更真实的自己。

当“学霸”成为标配,我的自信碎了一地

来伯克利之前,我们谁还不是个“别人家的孩子”?但在伯克利,你会发现,“学霸”这个词迅速通货膨胀,变得一文不值。因为在这里,每个人都曾是学霸。

就拿录取数据来说吧。大家可能都知道伯克利难进,但有多难呢?2023年秋季入学的整体录取率大约是11.6%,但这只是平均数。如果你想进像我这样的工学院(College of Engineering),录取率直接骤降到5.5%。而其中最“卷”的EECS(电子工程与计算机科学)专业,录取率更是低至恐怖的2.9%。这意味着,你身边的每一个同学,都是从成千上万的申请者中杀出重围的佼佼者。

这种环境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无处不在的“神仙打架”。

我有个朋友,咱们叫他小A。他刚来的时候信心满满,毕竟AP微积分、物理都是满分。结果,在伯克利的第一门数学课Math 53(多变量微积分)期中考试后,他彻底懵了。全班的平均分是60多,而他考了50多分。教授为了“激励”大家,还公布了最高分——一个接近满分的卷面。小A后来跟我说:“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你拼尽全力,连书上的每个角落都复习到了,结果发现有人能轻轻松松地把你按在地上摩擦。那种挫败感,比考零分还难受。”

这在伯克利是常态。这里的课程以难度高、任务重著称,而且很多基础课会采用“curve down”(向下弯曲)的评分方式。也就是说,如果大家都考得太好,教授会提高得A的标准,强行让一部分人拿到B或者C。这已经不是你努力就能拿高分的游戏了,这是一场零和博弈,你必须比身边至少一半甚至更多的人更强。

深夜的Main Stacks图书馆,永远灯火通明。你会看到无数学生为了一个项目(project)而通宵奋战,为了一个实验报告而反复修改。我曾经为了赶一个CS项目的due,连续三天每天只睡三个小时,靠咖啡和能量饮料续命。交完代码的那一刻,我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一种被掏空的虚脱感。我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微亮的天空,第一次开始怀疑:我费尽心力来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体验这种永无止境的追赶和疲惫吗?

“鸭子综合征”:水面下的我们,早已精疲力竭

如果说学术压力是看得见的惊涛骇浪,那心理压力就是看不见的汹涌暗流。在伯克利,流行着一个词,叫“鸭子综合征”(Duck Syndrome)。

这个词源于斯坦福,但在所有顶尖名校都普遍存在。它指的是,学生们看起来就像一只只在水面上优雅游动的鸭子,姿态从容,云淡风轻。但实际上,在你看不到的水面下,他们的双脚正在拼命地、疯狂地划水,才能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在校园里,你看到的同学,可能上午刚在某个学术竞赛中获奖,下午就去参加某个社团的领导力培训,晚上还要为自己的创业项目做路演。他们的LinkedIn主页上,实习经历一栏从大一开始就填满了Google、Meta、高盛这样的顶级公司。他们的Instagram里,永远是和朋友们在国家公园徒步、在旧金山看展的阳光生活。

你看不到的是,他们为了准备一个面试,刷了上千道编程题;为了维持4.0的GPA,牺牲了所有的社交和睡眠;为了那个光鲜的实习,海投了上百份简历,收到了无数封拒信。美国大学健康协会(ACHA)2023年的一项调查显示,超过70%的大学生报告感到“压倒性的焦虑”,超过50%的人感到“抑郁到难以正常学习生活”。在伯克利这样高强度的环境中,这个数字只会更高。

我亲身经历过这种崩溃。大二那年秋天,我面临着繁重的课业、申请暑期实习的压力,以及一个社团的领导工作。我每天的日程被排得满满当当,从早上8点到凌晨2点,像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我努力维持着那种“我很优秀,我能搞定一切”的形象。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心仪公司的一封拒信。那封邮件很短,很客气,却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一个人走到校园里著名的Sather Gate(萨瑟门),坐在长椅上,看着人来人往,眼泪就那么不听使唤地掉了下来。我感觉自己像个彻底的失败者。我那么努力,为什么还是不够好?为什么别人看起来都那么轻松?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名校的光环,在那一刻,更像一个沉重的枷锁,让我喘不过气来。

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感觉,几乎每个伯克利学生都体验过。我们学校的心理健康中心(Tang Center)永远人满为患,预约一次咨询往往要等上好几周。我们都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脆弱,用“优秀”作为盔甲,害怕一旦示弱,就会被这个精英主义的环境所淘汰。

在1200个社团里,重新寻找“我是谁”

当学术和求职的独木桥变得异常拥挤时,我开始被迫思考一个问题:除了GPA和实习,我是谁?在“伯克利学生”这个标签之外,我到底喜欢什么?我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伯克利最棒的一点,就是它提供了无限的可能性。这里有超过1200个注册的学生社团,从机器人大赛、商业咨询,到阿卡贝拉清唱团、魁地奇俱乐部(哈利波特里的那个!),应有尽有。刚开始,我功利心地只去参加那些对简历有帮助的社团,比如一些和CS相关的技术社团,或者著名的兄弟会、姐妹会。

但我很快发现,在那些地方,竞争的氛围依然浓厚。每个人都在谈论自己的项目、实习和人脉。我感到格格不入。于是,我做了一个当时看来很“浪费时间”的决定:我加入了一个叫“Cal Hiking and Outdoor Society”(加州徒步和户外社)的社团。

这个社团里的人,来自各种各样的专业,有研究古希腊历史的,有学分子生物的,也有学艺术的。我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热爱大自然。周末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开车去优胜美地国家公园,或者去雷耶斯角看海。在远离校园的山野里,没有人关心你的GPA是多少,你拿了哪个公司的offer。

我们聊的话题很广,从星空和哲学,到哪家墨西哥卷饼最好吃。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徒步到山顶看日落,一个学物理的博士生指着天边的晚霞,用量子力学的原理解释为什么天空是彩色的。那一刻,我被一种纯粹的、对世界的好奇心深深打动了。我意识到,学习的乐趣,本该如此,它不应该只是为了换取一个高分或者一份工作。

我还选修了一门叫“The Beauty and Joy of Computing”的入门课。这门课不是为CS专业的学生设计的,而是面向所有零基础的文科生。在课上,我和一群学社会学、心理学的同学一起,用最简单的编程语言,去创作艺术、制作游戏。我们不再是为了通过某个残酷的考试而写代码,而是为了创造和表达。我第一次发现,原来编程可以这么有趣。

这些经历,像一扇扇窗,让我看到了学术和职业规划之外的广阔世界。我开始明白,伯克利给我的,不应该只是一个进入硅谷的跳板,而是一个探索自我、发现热情的平台。我开始和自己和解,不再因为自己不是那个最顶尖的“刷题大神”而焦虑,而是欣赏自己独特的兴趣和节奏。

滤镜碎了,世界才变得真实

现在回过头看,在伯克利的这几年,确实治好了我的名校滤镜。我不再相信“考上名校就等于人生赢家”这种童话故事。我明白了,名校给你的,从来不是一个确定的未来,而是一个充满挑战和不确定性的过程。

这个过程很痛苦,它会打碎你过去的骄傲,让你直面自己的平庸和不足。但恰恰是这种“打碎”,才给了你重塑自己的机会。你开始学会如何面对失败,如何管理压力,如何在巨大的集体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你开始思考一些更本质的问题:成功是什么?幸福是什么?我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我认识的一个学姐,她在Haas商学院(伯克利顶尖的商学院)读完本科,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去华尔街或者麦肯锡。结果,她毕业后跑去了一个非营利组织,致力于改善发展中国家的教育问题。她说:“在伯克利,我看到了太多聪明的人在追逐金钱和地位,但那不是我想要的。这里教会我最重要的,是有能力去选择一条不一样的路,并为之负责。”

名校滤镜的破碎,不是幻灭,而是一种清醒。它让你从对一个“标签”的盲目崇拜中走出来,转而关注自己作为一个“人”的真实成长。你会发现,伯克利最宝贵的财富,不是那块金字招牌,而是它所营造的那种极致的多元和自由——它允许你成为任何人,也逼迫你去思考你想成为谁。

如果你也即将踏入一所顶尖名校,或者正在其中感到迷茫,我想对你说几句大白话:

别怕。感到自己“不够好”是完全正常的,这说明你正在一个高手如云的环境里快速成长。把“我不行”换成“我暂时还不行,但我可以学”。

多抬头看看。别只盯着你专业里的那几条路,去上一些你纯粹感兴趣的“水课”,去加入一些“没用”的社团,去和那些与你背景完全不同的人聊天。你会发现世界比你想象的大得多。

求助,一点都不可耻。无论是向教授请教问题,还是向心理咨询师倾诉烦恼。在精英云集的地方,懂得利用资源、展示脆弱,是一种智慧,更是一种力量。

最后,请一定记住,你远比你的成绩单、你的简历、你的学校排名要丰富和珍贵得多。找到那件让你提起就两眼放光、可以不计回报投入热情的事情,那才是你留学路上,最闪耀的勋章。

毕竟,撕掉滤镜后,我们看到的,才是一个真正值得去探索的世界,和一个真正值得去成为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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