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闻系留学申请必看Tip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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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集比成绩单更性感:别光盯着GPA,赶紧动手做点东西!哪怕是用手机拍的短片、自己运营的公众号,或者几篇像样的英文报道。招生官想看的是你的潜力,是你对新闻的热情,而不只是一个数字。 |
| 英语好不等于会采访:雅思7.5分可能让你听懂课,但未必能让你在街头拦住一个行色匆匆的英国大叔,并让他对着镜头侃侃而谈。多练!多看英剧、多听BBC广播,学他们怎么说话,怎么提问。 |
| 别只知道BBC和泰晤士报:花点时间研究一下英国的媒体生态。《卫报》的立场是什么?《每日邮报》的读者是谁?Channel 4 News的风格有什么不同?在文书和面试里聊这些,会让你看起来像个“圈内人”。 |
| 做好被“虐”的心理准备:这里不是让你来写风花雪月的。新闻是跟时间赛跑,跟真相较劲的苦差事。如果只是想混个文凭,劝你三思。如果你享受这种高压下的成就感,那欢迎你来。 |
还记得我刚到英国的第一个月,接到一个任务:去报道一场在市中心举行的环保抗议。那天谢菲尔德妖风阵阵,下着小雨,我背着学校死沉的相机和三脚架,一边要护着设备别淋湿,一边还要在激动的人群里挤来挤去,寻找最佳拍摄角度和采访对象。
好不容易逮住一个举着标语的老奶奶,我鼓起勇气凑上去,用我自以为还不错的雅思口语问她:“Excuse me, could you tell me why you are here today?” 结果老奶奶带着浓重的约克郡口音,语速飞快地回了我一大段。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一半没听懂,只能尴尬地笑着,不停点头说“Yes, yes, interesting”。
那一刻,我站在湿冷的街头,看着身边从容不迫的本地同学已经开始做现场连线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当初为什么要选这个专业?在图书馆里安安静静写论文不好吗?”
这个问题,在之后无数个通宵剪片、赶ddl的夜晚,都反复拷问着我的灵魂。但奇怪的是,每当我完成一个报道,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片尾,那种成就感又会把所有的辛苦和狼狈都冲得一干二净。所以,今天就想跟大家掏心窝子聊聊,在传说中全英第一的新闻系(这里以常年霸榜的谢菲尔德大学为例,当然,卡迪夫、伦敦城市大学等也都是神仙院校)读书,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自虐”体验。
课程硬核到什么程度?图书馆是我家,ddl是我亲妈
来之前,我对新闻系的想象,是像电影里那样,一群人坐在充满咖啡香气的编辑室里,激情澎湃地讨论选题,然后潇洒地出去采访。来了之后发现,嗯,想象基本正确,但漏掉了一个最重要的部分——在那之前,你得先被海量的Reading List活埋。
开学第一周,我就收到了五门课的阅读清单,加起来可能有近百篇学术论文和十几本大部头。像什么《Public Opinion》、利普曼的《公众舆论》,还有各种关于媒介伦理、新闻法、政治传播的理论书籍。老师上课默认你都读完了,直接就开始深入探讨。你坐在下面,要是没预习,全程就是“我是谁?我在哪?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的灵魂三问。
这里的理论课绝对不是水过去的。比如一门叫做“Media Law and Ethics”(媒体法与伦理)的课,简直就是噩梦。你需要把英国的诽谤法(Defamation Act 2013)、隐私法、藐视法庭(Contempt of Court)等核心法条背得滚瓜烂熟。老师会拿出真实的案例,比如“泰晤士报诉英国政府案”,让我们分组辩论,如果你是当年的编辑,在法律和公众利益之间,你会怎么选?期末考试就是给你一个复杂的虚拟新闻事件,让你在两个小时内写出一份详尽的法律风险评估报告。每一次下笔,都感觉自己真的在为一家报社的命运负责。
除了理论轰炸,更可怕的是实践课的ddl。新闻系的时间表,不是按“周”来计算的,而是按“小时”。我们有一个核心模块叫“News Production”(新闻制作),每周都有一个“Newsday”。早上9点开选题会,你必须带着至少两个成熟的选题来pitch给“主编”(就是你的导师)。选题通过后,你就要立刻冲出去采访、拍摄。下午3点前必须回到学校,开始写稿、剪辑视频或录制音频。晚上7点,所有成品必须上交,并在系里的新闻网站或者社交媒体上发布。
这意味着,你只有不到10个小时的时间,去完成一整套专业记者要做的工作。这期间任何意外都可能发生:采访对象临时变卦、摄像机没电、素材丢失、剪辑软件崩溃……我见过有同学因为找不到合适的采访对象,在市中心急得快哭了;也见过整个小组为了一个标题在编辑室里吵得面红耳赤。但无论过程多么崩溃,到了7点,你的作品必须出现在那里。这种高压训练,把你所有的拖延症和玻璃心都治得服服帖帖。
实践机会有多宝贵?你的老师可能就是BBC大神
如果说理论和ddl是“虐”你的部分,那实践机会就是让你觉得“一切都值了”的糖。顶尖新闻系的“牛”,就牛在它不是一个闭门造车的象牙塔,而是一个跟业界无缝衔接的“准新闻机构”。
首先,硬件设备是顶级的。谢大的新闻系有自己的专属新闻编辑室、广播间和全功能高清电视演播厅。器材室里的“长枪短炮”随便你借,从索尼FS5专业摄像机到森海塞尔的录音设备,只要你能想到的,这里基本都有。刚开始我连三脚架都装不明白,一个学期下来,我已经能熟练地操作调音台和提词器了。这种“真枪实弹”的感觉,是看再多书也学不来的。
其次,也是最宝贵的一点,是这里的老师。他们不是只懂理论的学者,很多人本身就是资深媒体人。我的广播新闻课老师,就是一位前BBC Radio 4的制作人,他在BBC工作了超过20年。上课时,他不会照本宣科,而是会分享各种“内部八卦”:当年报道戴安娜王妃去世时,BBC的编辑部是如何运作的;采访撒切尔夫人时,他是如何设计问题的。他还经常把我们录制的音频作业发给他在BBC的朋友听,然后带回最一线的反馈。有一次我的一个同学做了一个关于本地独立书店生存状况的深度报道,被老师推荐后,真的被BBC地方电台采用了!这种感觉,简直比拿了满分还爽。
除了老师,学校还会动用各种人脉,请来行业大咖给我们开讲座。我入学那年,就听过《卫报》前主编Alan Rusbridger、Channel 4的著名主持人Jon Snow的分享。他们会跟你聊最新的行业趋势,比如AI对新闻业的冲击,也会坦诚地分享自己职业生涯中的高光与至暗时刻。这些都是你花钱也买不到的宝贵经验。
还有一个必须提的,就是NCTJ认证。NCTJ(National Council for the Training of Journalists)是英国新闻行业的“从业资格证”,含金量极高。很多英国主流媒体招聘时,都明确要求有NCTJ证书。而顶尖的新闻系课程,通常都是NCTJ认证的,这意味着你的课程设置、考核标准都和行业完全接轨。其中最让人闻风丧胆的一门,就是速记(Shorthand)。你需要学习一种叫“Teeline”的速记系统,最终目标是达到每分钟100个单词的记录速度,并且准确率在98%以上。我至今都记得整个系的同学为了考速记,在走廊里、咖啡馆、甚至公交车上,嘴里都念念有词地在练习。虽然过程极其痛苦,但当你真的拿到那张证书时,你就知道,你已经拿到了进入英国新闻行业的敲门砖。
留学生活的苦与乐:在崩溃边缘,找到最好的战友
说了这么多学习上的事,再聊聊生活。在异国他乡读这么一个高强度的专业,说不苦是假的。
孤独感是常有的事。当你在街头因为口音被拒绝采访时,当你在小组讨论中因为文化差异插不上话时,当你在深夜对着一堆素材毫无头绪时,那种无力感会瞬间淹没你。尤其对于我们这些母语非英语的学生来说,新闻写作的挑战更大。你不仅要保证信息准确,还要用词地道、风格犀利。我的一篇稿子曾经被导师改得满篇通红,评语是:“Your facts are solid, but your language is flat.”(你的事实很扎实,但语言太干瘪了。)那一刻,真的会怀疑自己。
但是,也正是在这种极限压力下,你才能交到最铁的“革命战友”。新闻系的学习,很少是你一个人能完成的。拍片子需要摄像、出镜、收音的配合;做广播需要主持、导播、音效的协作。我们经常是几个人一个小组,在编辑室里一待就是一整天,一起头脑风暴,一起啃披萨,一起在交片前的最后一分钟紧张地导出。这种一起扛过枪、打过仗的情谊,特别真挚。
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来自意大利的姑娘,就是我的固定搭档。我们一起扛着设备在风雨里拍过流浪汉,也一起在凌晨三点的剪辑室里为了一个转场效果争论不休。我们分享彼此的焦虑,也庆祝每一次小小的成功。毕业那天,我们拥抱在一起,她说:“Hey, we survived.”(嘿,我们活下来了。)是啊,我们不仅活下来了,还变得更强大了。
这种“被虐并快乐着”的体验,最终塑造了你。你学会了如何在巨大的压力下保持冷静,如何在有限的时间里做出最优的判断,如何跟不同文化背景的人高效协作,如何面对拒绝和失败,然后拍拍身上的土,继续往前走。这些能力,无论你未来是否从事新闻行业,都会让你受益终身。
所以,如果你问我,入读全英第一的新闻系是种什么体验?
我会说,这是一种把你扔进滚筒洗衣机,高速旋转、反复捶打,最后再把你拎出来,让你脱胎换骨的体验。过程绝对不舒服,甚至可以说很痛苦。但当你走出校门时,你会发现自己眼里有光,心里有火,手里有剑。你知道怎么去发现一个好故事,也知道怎么把它讲给全世界听。
最后,如果你也对新闻充满热情,正准备踏上这条路,别想太多,也别怕。大胆去申请,去体验,去“受虐”。
在你出发前,把所有你喜欢的英剧美剧新闻节目再看一遍,不是看热闹,而是学他们怎么讲故事,怎么设置悬念。把你的手机变成你的武器,从现在开始,每天用它拍点什么,记录点什么,培养你的新闻敏感度。最重要的是,准备好一颗强大的心脏和一副好肝,因为未来的日子,它们会是你最忠实的伙伴。
相信我,这段旅程会榨干你,但也会成就你。未来的某一天,当你回头看,你会感谢现在这个勇敢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