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港读博,我的佛系生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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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也觉得,在香港读博,每天都在内卷和焦虑的边缘疯狂试探?看着身边的大神,再看看自己的进度,心态分分钟要崩。别慌,我把自己的‘佛系’生存法则掏心窝子分享给你。这不叫躺平,是换个姿势搞科研!文章里有我如何跟导师‘极限拉扯’、心安理得地到点下班,以及怎样利用周末去行山喝糖水,给自己找回血包的真实经历。读博不止眼前的苟且,希望我的经验能帮你在这座快节奏的城市里,找到自洽的节奏和喘息的空间。

我的佛系读博核心思想
沟通 > 苦干:和导师的有效沟通,比默默无闻地加通宵的班重要一百倍。
效率 > 时长:用专注的6小时完成任务,然后心安理得地去干饭、去跑步,而不是用12小时的假性努力来感动自己。
回血 > 消耗:科研是场马拉松,周末去行山喝糖水不是浪费时间,是给下周的自己加满油。
自洽 > 比较:别总盯着隔壁实验室的大神,找到自己的节奏,按自己的步调走,能毕业就是胜利。

记得我博一那年的一个周二晚上,大概十一点,我一个人坐在香港科技大学海边的长椅上,吹着咸湿的海风,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天下午,我刚做完一个跑了整整两周的实验,结果出来,一塌糊涂。导师把我叫进办公室,没有责备,只是平静地问我:“Did you double check the protocol?” 那一瞬间,我感觉比被骂了一顿还难受。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我打开微信朋友圈,刷到同级的一个同学发了条动态,庆祝自己的第一篇小论文被接收了。配图是论文的截图,还有一个香槟的表情。

那一刻,焦虑、挫败感、自我怀疑,像海啸一样把我淹没。我开始疯狂地想:我是不是不适合读博?我是不是太笨了?在香港这个精英云集、节奏快到飞起的地方,我这样一个普通人,真的能撑到毕业吗?

相信我,这种感觉,你一定不陌生。在香港读博,就像是在一台高速运转的跑步机上,旁边的人都跑得飞快,你稍微慢一点,就感觉要被甩下去了。内卷、peer pressure、deadline,三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根据权威期刊《Nature》在2022年对全球硕博生的一项调查,高达41%的研究生表示自己有中度或重度的焦虑,39%有抑郁症状。在香港这种高压环境里,这个数字恐怕只高不低。

但是,今天我想跟你掏心窝子聊聊,我是怎么从那种快要崩溃的状态里,把自己捞出来的。我管这套方法叫“佛系生存法则”。别误会,这不是让你“躺平”摆烂,而是换个更聪明、更可持续的姿势,去打赢这场读博的持久战。这套法则的核心,就是停止精神内耗,把关注点从“别人怎么样”拉回到“我怎么样”,在快节奏的香港,找到自己的慢生活。

别卷了,先搞定你的“老板”

读博这条路上,你的导师,或者说你的“老板”,绝对是决定你幸福指数的关键人物。遇到一个天使导师,你每天都如沐春风;遇到一个魔鬼导师,你可能天天都在渡劫。但大部分导师,其实都处在中间地带——他们有自己的科研压力,有自己的行事风格,他们也是人。

我刚开始的时候,特别怕我的导师。他是个很典型的香港教授,严谨、高效,邮件秒回,周末也经常发工作信息。我一度觉得,他是不是住在办公室里。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周日晚上就开始焦虑,因为知道周一要开组会。那种感觉,真的太消耗人了。

后来我发现,纯粹的害怕和躲避是没用的,只会让情况更糟。我开始尝试一种“佛系”沟通法,核心就是:主动出击,管理他的预期。

我是怎么做的呢?我给自己定了个规矩,每周五下午五点半,准时给导师发一封“Weekly Report”邮件。这封邮件不长,就三个部分:

  1. This week, I have done: (这周我干了啥) - 把这周的工作,哪怕是很小的进展,都用点列出来。比如“1. Repeated experiment A, result is attached. 2. Read 3 papers on topic B, summary is in the note. 3. Attended the seminar on C.”

  2. Problems I met: (我遇到了啥问题) - 别只说问题,要把你的思考过程也写上。“Experiment A failed again. I suspect it might be due to reason X or Y. I have checked the literature and found a potential solution Z.”

  3. My plan for next week: (下周我准备干啥) - “Based on this week's result, I plan to try solution Z for experiment A. And I will start drafting the introduction part of our paper.”

这封邮件发出去,奇迹发生了。首先,导师的周末“问候”邮件变少了,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我的进度和计划,他放心了。其次,周一的组会,我不再是被动挨训的那个,而是可以主导讨论的人,因为我已经把问题和可能的解决方案都摆出来了。我不再害怕他,而是把他当成一个可以求助的、经验更丰富的合作者。

这种“反向管理”的精髓在于,你把沟通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你不是在等他来压榨你,而是主动告诉他“我的节奏是这样的”。这给了你巨大的心理缓冲空间。记住,导师最怕的不是你进度慢,而是他对你的状态一无所知。一个主动汇报、有思考的学生,哪怕暂时遇到困难,导师也愿意投入时间和精力来帮你。

到点下班,科研不是全部生活

在香港的大学实验室里,有一种看不见的“潜规则”:比谁走得晚。好像晚上十点前离开实验室,就是一种罪过,代表你不够努力。我刚来的时候,也深受其害。明明下午六点就做完了当天的计划,但看到师兄师姐都还在“搬砖”,我也不好意思走,只能坐在那里假装看文献,刷刷网页,硬生生耗到九十点才走。结果呢?身心俱疲,第二天效率更低,陷入恶性循环。

我们得先看清一个大环境。根据全球化人事服务公司ECA International在2023年的报告,香港的平均每周工作时长高达50.1小时,远超全球平均水平。这种“加班文化”不可避免地渗透到了学术圈。但我们要明白,学术研究,尤其是博士级别的创新研究,比的不是谁更能熬,而是谁更有创造力。

我的转变,是从强迫自己“到点下班”开始的。

我给自己买了个小本子,每天早上到实验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写下今天的To-do List。我会把任务具体化,比如不说“看文献”,而是说“精读完A论文并做好笔记”,不说“做实验”,而是说“完成实验B的第一和第二步”。然后,我就像打游戏做任务一样,专注地一项一项去完成。

一旦列表上的任务都打上了勾,哪怕这时才下午五点,我也会立刻关电脑,收拾东西,走人。刚开始的时候,心里特别虚,感觉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但一两次之后,我发现根本没人在意。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而我,因为有了明确的下班时间,白天的效率反而更高了,因为我知道我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任务。

我把省下来的时间,用来去学校的健身房跑步,或者去图书馆借一本闲书,或者干脆回宿舍做顿好吃的。当我开始拥有了“下班后”的生活,我才感觉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台做实验的机器。这种“生活感”是治愈一切焦虑的良药。

所以,别再用“时长”来绑架自己了。读博的价值,体现在你的思考深度和研究产出上,而不是你坐在实验室的椅子上有多久。心安理得地到点下班,不是懒惰,是为了让你的大脑有时间去休息、去充电、去产生那些在实验室里熬不出来的灵感。

周末不“搬砖”,去山海里回血

如果你问一个在香港生活过的人,这里最大的惊喜是什么?很多人会告诉你,是它的郊野。是的,你没听错。在这个寸土寸金、高楼林立的国际都市,超过75%的土地是郊野公园和自然保护区。这简直是给博士生们准备的天然“回血包”。

读博期间,我养成了一个雷打不动的习惯:周末必须有一天,彻底离开学校,不碰电脑,不看文献。我要么去行山,要么去离岛。

我给你讲讲我第一次去行山的经历。那是一个周六,我被一个实验结果折磨得快疯了,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一个本地的朋友看不下去了,硬是把我拖去了港岛的龙脊(Dragon's Back)。那是一条被《时代》杂志亚洲版评为“亚洲最佳市区远足径”的路线。

我们从中环坐巴士到石澳道,开始往山上爬。刚开始我还在想我的实验,但随着山路攀升,视野越来越开阔,我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一边是湛蓝的南海,一边是葱郁的山峦,石澳、大浪湾的海滩尽收眼底。当我们在山脊上行走,海风吹拂,汗水流下,那一刻,我脑子里的所有代码、数据、烦恼,全都被吹散了。原来,把身体搞累,是让大脑放松的最好方式。

下山后,我们坐小巴到筲箕湾,随便找了一家街边的糖水铺,点了一碗杨枝甘露,一碗芝麻糊。冰凉香甜的糖水下肚,从身体到精神,都感觉被熨平了。那个下午,我一句话都没提我的科研,我们聊的是TVB的八卦,是哪里的鱼蛋最好吃。

那次之后,我爱上了用脚步丈量香港。我去了麦理浩径,感受了它的壮阔;我爬上了狮子山,体会了那种“香港精神”;我去了南丫岛,享受了悠闲的渔村风情。每一次出发,都是一次充电。周一回到实验室,我不再是那个被掏空的躯壳,而是带着满格的电量,和全新的视角去看待那些棘手的问题。

所以,我强烈建议你,把“探索香港”也列为你的博士研究课题之一。这里有太多值得你去发现的宝藏。别再说你没时间,两个小时的远足,一碗糖水的时间,你总能挤出来的。这笔投资,回报率超高。

找到你的“搭子”,建立自己的支持系统

读博最可怕的是什么?是孤独。是你深夜里改PPT,抬头发现整个楼层只有你一盏灯亮的孤独;是你好不容易有个新发现,兴奋地想找人分享,却发现身边没人能听懂的孤独;是你在异乡遇到困难,却不知道该向谁求助的孤独。

香港的大学里,内地学生很多,但大家往往都埋头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如果你不主动走出去,真的可以好几个月都只跟实验室的几个人打交道。所以,刻意地去建立自己的支持系统,至关重要。

我说的“搭子”,不一定是要成为生死之交,而是能陪你做某件事的人。比如,我有一个“饭搭子”,我们俩都是川菜爱好者,每周都会约着去旺角或者太子,找一家川菜馆大吃一顿,辣出一身汗,什么烦恼都没了。我还有一个“吐槽搭子”,我们不同专业,但进度差不多,经常在学校的咖啡店见面,花一个小时互相倾诉最近的“惨状”,骂骂老板,骂骂实验,然后互相打气,感觉又能再战三百回合。

怎么找到这些“搭子”呢?脸皮厚一点就行了。

去参加学校社团的活动,比如徒步社、摄影社。去听一些你专业之外的讲座,然后鼓起勇气跟你旁边的人聊两句。在宿舍的公共厨房做饭时,多问一句“你做的这个菜好香啊,怎么做的?”。甚至在社交媒体上,有很多针对香港内地留学生的群组,大胆地在里面问一句“有没有人周末想一起去大屿山看大佛?”

记住,你感受到的压力和孤独,99%的博士生都在感受。你不是一个人。当你把自己的困境说出来,会发现有很多人跟你同病相怜。这种连接感,是对抗博士期间无力感的最佳武器。一个稳定的支持系统,就像安全网,能让你在摇摇欲坠的时候,稳稳地接住你。

在香港读博,是一场修行。这座城市既有它冷酷高效、令人焦虑的一面,也有它温情脉脉、充满惊喜的另一面。你可以选择被前一种节奏裹挟,每天在内卷的漩涡里挣扎;也可以选择主动跳出来,用“佛系”的心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节奏。

跟导师斗智斗勇,是为了给自己争取喘息的空间;到点下班,是为了告诉自己生活不只有科研;周末去行山喝糖水,是为了给疲惫的灵魂充电。这一切,都不是不务正业,而是为了让你能更健康、更长久地走下去。

别忘了,博士学位证上不会写你熬了多少个夜,也不会记录你焦虑到掉了多少根头发。但那些在山顶看过的日落,在海边吹过的风,和朋友一起分享过的那碗糖水,会是你在这座城市里,最温暖、最真实的记忆。祝你,在香港,读博愉快,更重要的是,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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