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见的画:柴院学子的俄乌白艺术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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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同在异国他乡的你,有没有想过音乐要怎么“画”出来?最近发现了一个超宝藏的艺术展,主角竟然是柴院的一帮音乐“神仙”!这些来自俄罗斯、乌克兰和白俄罗斯的同学,拿起画笔,把心里的旋律、对故乡的思念和留学生活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全都变成了看得见的色彩与线条。他们的画,真的能“听见”故事。这不仅是一场跨界艺术的展示,更是一次跨越国界和现实的温暖对话。相信我,他们的作品和背后的故事,绝对能戳中我们留学生的心。

小编温馨提示
这篇文章有点长,但绝对值得你泡杯咖啡慢慢看。它不只是一篇展评,更像是一次和我们留学生心灵的隔空对话。希望你能在这里找到一点共鸣,一点慰藉,和一点点继续前行的力量。

嘿,朋友,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瞬间?

深夜十二点,你刚啃完一篇巨长的论文,关上电脑,宿舍里静得只剩下暖气片的嗡嗡声。你习惯性地划开手机,想找个人聊聊天,却发现国内的朋友们早已进入梦乡,而国外的同学,似乎也都在各自的世界里忙碌。那一刻,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涌上来,像是乡愁,又夹杂着孤独、迷茫和一点点不为人知的委屈。你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语言是如此苍白,没有任何一个词能准确形容你心里的这片“汪洋大海”。

上周我就陷在这么一个情绪黑洞里。直到我偶然间闯入了一个小小的艺术展,才感觉自己被瞬间捞了起来。这个展览很特别,主角不是什么艺术大咖,而是一群在莫斯科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我们都爱叫它“柴院”)学音乐的同学。更特别的是,他们来自三个在今天听起来关系有点“微妙”的国家:俄罗斯、乌克兰和白俄罗斯。

他们,一群用音符说话的人,竟然集体拿起了画笔。展览的名字就直戳我心——《能听见的画》。

当拉赫玛尼诺夫遇见调色盘

走进那个不算大的展厅,第一感觉就是安静,但又异常“喧闹”。每一幅画都像一个独立的音响,在无声地播放着旋律。主办方是个学生组织,他们说办这个展的初衷很简单:音乐是他们的语言,但有些情绪,连音乐都无法完全承载,或许色彩可以。

柴院是什么地方?那是音乐界的“霍格沃茨”,是无数音乐学子梦寐以求的殿堂。根据俄罗斯科学与高等教育部在2023年初公布的数据,全俄的外国留学生总数超过35万人,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像他们一样,为追寻艺术梦想而来的。能考进柴院的,可以说都是“卷王”中的“卷王”,个个身怀绝技。

可在这里,他们不是钢琴家、小提琴手,也不是歌唱家。他们只是最普通的留学生,用最笨拙也最真诚的方式,描绘着自己的内心世界。

我看到一幅画,作者叫迪马(Dima),一个弹钢琴的俄罗斯大男孩。他的画主体是一片无垠的雪原,天色是那种暴风雪来临前的深灰色,远处有几棵孤零零的白桦树,树干上仿佛还挂着冰棱。整个画面冷得让人想裹紧大衣。但奇妙的是,在雪原的尽头,地平线上透出一抹微弱却异常温暖的橘红色光晕。

画的旁边有一段小字:“我总在想,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如果变成一幅画,会是什么样子。可能就是这样吧。有无尽的忧郁和挣扎,但心底里,总还存着那么一丝希望。”

迪马的故事,我在展览的一个志愿者那里听说了。他说,最近一年多,他感觉自己像活在一座孤岛上。国际制裁让很多国外的支付方式都失灵了,他父母给他打生活费变得异常困难。根据世界银行的报告,地缘政治冲突对区域经济的冲击是显而易见的,像他这样的普通学生,成了最直接的感受者。他走在街上,有时会感觉到外国人异样的眼光,甚至在网上,也会收到一些充满恶意的评论。他热爱自己的祖国,热爱那里的文学和艺术,但现实的复杂性让他感到压抑和无力。他说,弹琴的时候,他能暂时忘记一切,而画画,则让他能直面这些情绪,把它们“倒”在画布上,然后自己可以稍微轻松一点。

那片雪原,是俄罗斯的象征,也是他内心的写照。而那抹橘红色的光,是他作为一个20岁的年轻人,对未来无论如何也不愿放弃的憧憬。我站在这幅画前,仿佛真的听到了《拉二》那激昂又深沉的旋律,也听到了一个年轻灵魂在时代洪流中的叹息与呐喊。

向日葵的两种颜色

展厅的另一角,挂着一幅让我挪不开眼睛的作品。画的构图很简单,一半是明亮得刺眼的金色向日葵花田,阳光灿烂;另一半,同样是向日葵,却在风雨中凋零,花盘低垂,背景是乌云密布的天空。两边画面被一条蜿蜒的小河隔开,河水一半清澈,一半浑浊。

作者是来自乌克兰的奥克萨娜(Oksana),一位学声乐的女孩。她的名字旁边,标注着她的家乡——赫尔松。一个我们如今只能在新闻里听到的地名。

向日葵是乌克兰的国花,象征着光明和希望。奥克萨娜在画的说明里写道:“我的童年,就是在金色的向日葵田里度过的。阳光晒在脸上的温度,蜜蜂的嗡嗡声,是我记忆里最温暖的声音。现在,我每天都在新闻里看我的家乡,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这两种画面,日夜在我脑海里交织,像一场不会停止的合唱,一边是童谣,一边是安魂曲。”

近年来,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在俄的乌克兰留学生的处境变得异常艰难。根据联合国难民署的数据,冲突已导致数百万乌克兰人流离失所。虽然奥克萨娜身在莫斯科,但她的心,无时无刻不和家人、和故土牵连在一起。她每天都要和家人通电话确认安全,却又害怕听到任何坏消息。这种持续的焦虑和恐惧,是身处和平环境的我们难以想象的。

她的歌声,一定很美。但此刻,这幅画比任何咏叹调都更能表达她内心的撕裂。那片金色的花田,是她作为一名留学生,努力想要抓住的美好回忆和身份认同;而那片风雨中的残败,是她无法回避的残酷现实。这条河,或许就是她自己,一半装着回不去的故乡,一半装着看不清的未来。

这幅画里“听见”的,不仅仅是旋律,更是一个女孩对和平最质朴、最沉痛的呼唤。在艺术面前,复杂的政治话语显得多余,我们能感受到的,只有最纯粹的人类情感——对家园的爱与痛。

森林里的迷路者

除了这两个国家,展览中还有一些来自白俄罗斯学生的作品。他们的画,情绪似乎更加复杂和内敛。

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幅描绘森林的油画。画中的森林非常茂密,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林间有一条小路,但它在森林深处就消失了,看不清通向何方。整个画面色调很美,绿意盎然,却又透着一种方向不明的迷惘。作者萨沙(Sasha)是学中提琴的,中提琴在交响乐团里,总是扮演着连接高音和低音的“中间角色”,不那么张扬,却至关重要。

萨沙的自述很短:“我们国家被称为‘万湖之国’,也拥有欧洲最后一片原始森林。我爱这片绿色。但有时,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走在森林里的人,很享受这份静谧,但也害怕迷路。”

白俄罗斯的处境,在国际关系中一直很特殊。它与俄罗斯关系密切,但同时也在努力寻找自己的定位。这种国家的“中间状态”,似乎也投射到了年轻人的心态上。根据一些社会调查机构(如Levada Center的一些关联研究)的分析,该地区年轻一代的身份认同呈现出多元和复杂的趋势。他们既珍视自己的民族文化,又深受外部世界的影响。

萨沙的画,就精准地捕捉了这种感觉。那片森林,是他的故乡,是他的文化根基,是他安全感的来源。但森林里那条消失的小径,又暴露了他内心的不确定感。作为一名留学生,这种感觉或许会被放大。我们身处异国,未来在哪里?毕业后是回国还是留下?我们到底属于哪里?这些问题,就像森林里的岔路,每一个选择都通向截然不同的未来。

从萨沙的画里,我“听”到的是一种略带忧郁的室内乐,几个声部在对话,时而和谐,时而纠结,试图在复杂的和声中找到一个安稳的终章。

我们都是用画笔写日记的人

这个小小的展览,没有宏大的叙事,没有精湛到无可挑剔的技法。但它有一种巨大的能量,因为它足够“真”。这些音乐“神仙”们,放下了他们娴熟的乐器,像个孩子一样,用画笔涂抹出那些无法用音符、也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

这让我想到我们每一个留学生。其实,我们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画家”。

我们朋友圈里发的照片,精心挑选的角度和滤镜,是不是在“画”出我们想展示的留学生活?那些深夜写在备忘录里,又不敢发出去的文字,是不是在“画”出我们内心的孤独和压力?我们给家里打电话时,那句脱口而出的“我挺好的”,是不是在“画”一幅让父母安心的“全家福”?

数据显示,超过40%的国际学生曾报告感到严重的心理压力或焦虑。文化冲击、语言障碍、学业压力、经济问题,还有像迪马、奥克萨娜他们所面临的更宏大的现实困境,这些都是我们留学画卷上或深或浅的笔触。

这个展览最打动我的,是它给了这些复杂情绪一个被“看见”的机会。当迪马的忧郁、奥克萨娜的伤痛、萨沙的迷茫被挂在墙上时,它们就不再是压在个人心头的巨石,而变成了一种可以被理解、被共情的艺术品。观众的每一次注视,都是一次无声的安慰。

所以,朋友,如果你也感觉心里堵得慌,找不到出口,不如试试看,拿起你的“画笔”。

不一定非要是真的画笔和颜料。你的“画笔”可以是一台相机,去记录城市里让你感动的瞬间;可以是一个日记本,去倾倒你所有的情绪垃圾;可以是一把吉他,去弹唱那些说不出口的话;甚至可以是一个烤箱,去烘焙一个能治愈自己的蛋糕。

找一种方式,把你内心的“画”给呈现出来。别怕它不好看,别怕没人懂。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一种释放和疗愈。就像那些柴院的同学们,他们画的不是技巧,而是生命本身。而我们每个人的留学生活,不管是什么样子,都是一幅独一无二、值得被看见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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